【每日箴言】

夫人之于君，犹子于父母，未有子贫而父母富，子富而父母贫。故人足者，非独人之足，国之足也；人匮者，非独人之匮，国之匮也。是以《论语》云：“百姓不足，君孰与足？”故助君而恤人者，至忠之远谋也；损下而益上者，人臣之浅虑也。

——唐·武则天《臣轨》

【深意浅说】

为避唐太宗李世民的讳，上文中有些“人”实际上应该是“民”。这里说的主要是百姓富裕与国家富裕的关系。百姓贫穷，国家不可能富有；百姓富有，国家也不可能贫穷。百姓有了，国家自然就有了；百姓没有，国家最终也好不了。

人民，或者说老百姓，是国家财富的创造者、积累者、保卫者，是财富的源泉。国外就有哲言说：“土地是财富之母，劳动是财富之父。”古代中国认为，土地的最终所有者是皇帝，“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”，但是，土地自身并不能生成财富，要创造财富，还需要劳动，而劳动是由老百姓提供的。　

所以，国家要积累财富，首先就应该让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，先富起来。只要老百姓富裕起来了，国家自然是水涨船高，不可能不富。不能对老百姓竭泽而渔，杀鸡取卵。那些锱铢必较、剥削百姓、损下而益上的人，是一些目光短浅的官员臣子，长远看，并不是真的为国家好。

武则天以上这些看法是非常有眼光的。但不幸的是，古代代表皇帝治理地方的官员，往往就是武则天所批评的“损下而益上者”。

这样的臣子就是聚敛之臣。史上有很多聚敛之臣。聚敛之臣并不一定都是贪官，给自己聚敛财富，而是把财富聚敛上来，给了国家，或者说给了朝廷。这些官员自身可能并不贪，或许还两袖清风、一尘不染呢。至少表面看来，这样的臣子是非常忠诚的。

汉朝的桑弘羊，建议皇帝实行盐铁专卖，老百姓将打造农具的铁都归了国家，连锄头都不能生产。盐铁专卖把大量百姓的财富转移到了朝廷手中。唐朝的刘宴说，“因民所急而税之则国用足”，重新实行食盐专卖，给国家带来大量财富，食盐专卖制度下的百姓却吃不起盐，不得不淡食，或者冒死走私私盐。明朝万历年间，陈守训建议征收矿税，皇帝派出宦官到全国各地征收矿税，搞得鸡犬不宁，民怨沸腾。

在一定的时期内，社会财富总额是既定的，朝廷聚敛得多了，留给老百姓的就少了。如果聚敛之臣把老百姓创造的大部分财富，聚敛给国家，或者迫使老百姓将自己的劳动力大量用于国家的无偿劳役，那么，最终的结果就是民穷财尽，疲惫不堪。

古人说:“财聚则民散，财散则民聚”，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。目光短浅的聚敛之臣自然看不到这么长远，而真正的忠臣就要有这样长远的眼光。

（梁发芾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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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人间草木】

名称：纹茎黄芪

分布：白银、金昌、张掖、酒泉、嘉峪关

简介：纹茎黄芪，多年生草本。花期5-6月，果期6-7月。生长于干旱环境，茎叶柔软，牛羊喜食，可作为春夏牧草。

（植物资料由西北师范大学白增福、陈学林提供）